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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九章 赏月(第1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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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三十九章 赏月

    

    荣长宁看看白楚熤:“能与应国夫人合了缘,我之所幸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想问问我这几日都去了哪?”

    荣长宁抬手托住下同望弦月摇摇头,白楚熤看着她转而又问:“当初你同我说,日子和谁过都是过。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男女之间的情分吗?”

    每每说到男女之间的情分,荣长宁最先想到的便是父亲母亲。当初郎才女貌的一双璧人,不也是为了个小妾闹得不可开交?以至于母亲伤心透心中郁结病卧在床?

    荣长宁回眼瞥了下白楚熤:“感情是这世上人的东西,付诸越多旁人便越有机会伤害你。兵不血刃,三言两语便叫你心如死灰。与其让这样的东西蒙住眼睛,不如扔到一旁看个清楚看个真切。”

    “你正值年少,怎么会说出这样看尽沧桑的话?”

    荣长宁坐在妆台前,回想起母亲自己一个人在主院秉烛空等的日子。荣长宁悄悄流进母亲的房中,手里握着糕饼小声的问:“母亲在等什么?”

    母亲见到是荣长宁,笑着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:“母亲也不知道在等什么,长宁为什么还不睡啊?”

    “长宁肚子饿,睡不着。母亲到底在等什么?”

    “母亲也不知道。”她看着麓笠院的方向伤神又伤心:“母亲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些什么,就是想再等等。”

    “那长宁陪母亲等吧?”

    “好啊。咱们躺下等,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好!”

    记忆中的母亲,会牵着荣长宁到主屋的床帷边,一边打着扇一边看着荣长宁入睡。

    小时候不明白,现如今荣长宁明白了,母亲望着的方向是麓笠院的方向,母亲等的人正是父亲。

    那时候,父母亲因为徐姨娘的事大吵了一架,虽说人已经带回皇城了,可母亲还是打从心里无法接受父亲的心里会装下别人。

    母亲生性刚烈极爱面子,只父亲一人便占去了她心中大半,怎么可能因为后宅的一点小事闹到圣上的面前?父亲也是吃准了母亲这一点,寸步不让,一定要将徐云翘接到府上。

    尽管母亲后来让步,父亲还是指着母亲的鼻尖说她‘善妒’。堂堂永禄公主,昭帝最喜爱的女儿,竟卑躬屈膝的一让再让,最后丧了自己的命。

    后来母亲将父亲赶出了主院,两人同住一宅,却足足有一年没见。

    见到母亲如此伤心,荣长宁打从心里怕了。或许母亲一开始没有那么在意父亲,也就不会那么失望伤心难过了。或许父亲一开始没有那般海誓山盟,母亲也不会紧抓着一个妾室不放。

    想到这,荣长宁撕开手里的纸包,塞了一颗栗子糖进嘴里对白楚熤说到:“将军不曾见过伤情的人吧?”

    “伤情的人?”白楚熤自嘲式的笑了,自己不正是吗?还是个的人。

    战场上什么样的招数没见过?明枪暗箭都为难不住他,唯独一个娇柔弱女子,把自己狠狠的为难了一次。

    树叶沙沙作响,院中一角成就了一番美景,荣长宁扒着窗子看着望着。白楚熤有心事睡不着,荣长宁刚睡醒也睡不着。两个人不说话,就这么坐了半个时辰。

    到后来,荣长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趴在妆台上睡着了。

    醒来的时候,树上少年已然不见。自己身上多了件外袍,手边多了张书信:“侯府月夜别具一格,多谢荣二小姐相陪。熠不敢冒犯,只得由二小姐小憩在这,改日再报以佳宴。”

    草草留下这一行字,人便趁着月色离开了。白楚熤要赶在天亮之前回府,跪在祖母院子中间等着请安。

    应国夫人早早起身,身旁伺候的秦姑姑来说:“老夫人,公子回来了,这会在外面跪着等请安呢。”

    “哼。”应国夫人梳洗过了坐到案前扫着香灰:“吩咐下去,屋里的人出去一律说我还没起身,叫他在那跪。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“叫他也长长记性,好好反思。我问你,他这几日有没有耽搁什么正事?”

    “回老夫人,跟出去的人说,公子每日都会先将公务处理妥帖。”

    “身为国之重臣,千军万马且不放在眼里,竟为了个心怀叵测的丫头失意好几日,算什么?传出去不怕叫人笑话。就叫他跪!一直跪倒晌午。”

    “诶,老夫人说的是。”应国夫人一边说一边放下手上的白羽细掸:“对了,你再替我去办件事。”

    “您吩咐。”

    “差人拿着我的信符,去给太子太傅高景崇递帖子,再去和公子要他的信符走一趟岳府。”

    “好,奴婢这就去。”

    秦姑姑走出门同白楚熤要信符,白楚熤看了看秦姑姑,将信符交到她手上,等着人走远了才喊道:“祖母在上,孙儿来请安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白楚熤抬头见屋里没动静,又喊了句:“孙儿知道祖母起身了,不然秦姑姑也不会来和孙儿要信符。”

    果不其然,没过一会里面的小丫头便出来轻唤白楚熤:“公子起身吧,老夫人叫进去说话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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