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永禄元年,那是一个秋天(第1/2页)
永禄元年，10月3日，秋，踯躅崎馆天守阁。
天皇的死讯传来两个月，老实说对甲斐没啥天大的影响。顶多是换个年号通知大家一声，信虎姬在落款的时候写错了好几次时间。
信虎姬虽然在外人看来残暴不仁，但其实……她对于身边的人只要不惹到她还算是可以。周围养着几个女人，玩腻了还知道给遣散费这就已经算是不错了。毕竟超过14岁的女孩就没啥意思了，哪怕身为女人的信虎姬也是这么认为的——这是这个时代的大趋势。
而且外人看来残暴不仁的君主就应该是坐在城里，胡乱下命令然后每天杀人吃点童男童女就行了，完全脸谱化——信虎姬毕竟不是脸谱，平时也需要有自己的社交生活顺道找找乐子。所以没事儿招揽城下町的“茶水女”（就是鸡）上来唱个歌啊，跳个舞啊，找找野花的感觉啊也不错。
自从十几年前砍死自己老公之后，信虎姬就没再找过臭男人。
“安乐之所在那遥远的地方，送行之火昭示着终点。黎明请不要到来，在走出迷惘以前。”
“沉睡之心向往着远方，向着空中光辉的太阳飞去。但愿这场梦不要醒来，响彻耳畔的钟声却已响起。”
“终日歌唱着呀，御代与泉水。人们的脚步是，无边无际的哟~走过了冬天的路，纷纷扬扬纷纷扬扬，临近了冬天的路……”
一曲终了，城下最著名的歌舞伎阿通姑娘，是从小诸县的城下町来的当红偶像！她已经鞠躬致谢然而且没得到任何回应。老实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她早就听说过了信虎姬阴晴不定的心态，以及她更加阴晴不定的残暴行径。
一时之间，天守阁里静悄悄的，只有一阵清风吹过风铃的声音。阿通姑娘感觉风吹在她的背后，汗水湿透了衣背——
“摇曳着金色的波浪，在时空中彷徨不去的人。在那漫长旅途的尽头，于月辉之下回还……眷念的美好日子已然成过往……过往……”
渐渐地，传来了信虎姬自己吟唱的歌声，一开始似乎还有板有眼。紧接着就是一阵轻微的啜泣声，四周的人差不多都快要被吓疯了——我曹信虎姬竟然哭了！很多人来这边工作以来就没见过信虎姬哭过！
“唉……被你们看到了不成器的样子，真是丢人。”自谦的一句话，吓得四周所有人一缩脖子。阿通姑娘更是把头低得死死的，真怕对方说一句【那就拉出去砍了吧】。
然而信虎姬接下来却擦了擦眼泪，略带笑意的鼓掌说道：“好，好——好，唱得不错。来人啊，赏！”
马上两个姬武将拿着两串铜钱，递给了一旁的几个乐师和“工作人员”。
“这歌真是……明明如此欢快，却又如此……来吧。叫做阿通姑娘是吧？抬起头来答话吧——”
阿通姑娘抬起了头，看见的是一张和信玄公主有五分相似的脸庞。和众多姬武将一样，她们拥有被阳光照射的肤色——就是那种不是成天在屋子里不被阳光照射的雪白色，同样也很瘦一点都不“环肥”。同样是一副瓜子脸，五官给人的感觉似乎略大，没有那种蚕豆般大小的眼睛，也没有长长而扁平的鼻子。最关键的是，她已经是今年三十岁的老女人了，老女人了，老女人了！讲道理，这种年纪这种长相的女人，按照现在男人看一眼说不定都会吐出来。
北斗维差不多也会吐出来，下面。
不过这些都无所谓，谁让对方手里有刀呢？对方手里有刀，你跟她讲什么道理？
“是”阿通姑娘抬起了她那美艳的包子脸，一双绿豆般大小的小眼镜中带着静怡与娴默。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漆黑发亮的牙齿，低声短促的说道：“能够拜见御馆公主殿下，见到您喜欢在下等的拙劣演出，真是比什么都好……”
“你这要是拙劣演出，我以前看的可就要扔进泔水筒咯。”信虎姬挥了挥她纤细的手臂，虽然常年征战但是毕竟并非所有女人都和铁臂神拳·水树奈奈一样能够练出一副钢筋铁骨，她笑着说道：“唉……不得不说是老了？泪水都忍不住了，像我这种女人啊竟然还多愁善感起来了。”
“御馆公主殿下说的哪里话。”阿通姑娘下意识的逢迎拍马，这是职业素养也是个职业操守问题：“像是您这样的美人，不论到了那里都说不定有无数俊男美女心中思慕着您呢。”
“油嘴滑舌。”信虎姬很明显今天心情好的一匹，笑着对阿通姑娘摆了摆手：“要是再这么说我，我可要惩罚你了哦——不提这个了，话说你这是什么地方的……什么歌？似乎演唱形式很奇怪，新的唱法么？相漠歌？不不不，根本不是一回事儿……那是出云的神乐？好像也不是……啊不猜了不猜了，你说吧，究竟是什么歌？”
“回御馆公主殿下的话——其实这是最近在坊间流传的一首甲斐之曲，写的是一位未亡（这个词有问题都是本子的错）人思慕自己的丈夫。”
阿通姑娘不知道自己从鬼门关转了一圈。
周围的侍从纷纷集体擦汗，原因很简单：信虎姬就是个未亡·人，这些年敢在她面前提什么寡妇死了丈夫的，十有八九已经“化作春泥更护花”埋在土里了。没想到今天这个阿通姑娘不知道烧了什么香，屡范信虎姬大忌，竟然还没被砍死。
“
天皇的死讯传来两个月，老实说对甲斐没啥天大的影响。顶多是换个年号通知大家一声，信虎姬在落款的时候写错了好几次时间。
信虎姬虽然在外人看来残暴不仁，但其实……她对于身边的人只要不惹到她还算是可以。周围养着几个女人，玩腻了还知道给遣散费这就已经算是不错了。毕竟超过14岁的女孩就没啥意思了，哪怕身为女人的信虎姬也是这么认为的——这是这个时代的大趋势。
而且外人看来残暴不仁的君主就应该是坐在城里，胡乱下命令然后每天杀人吃点童男童女就行了，完全脸谱化——信虎姬毕竟不是脸谱，平时也需要有自己的社交生活顺道找找乐子。所以没事儿招揽城下町的“茶水女”（就是鸡）上来唱个歌啊，跳个舞啊，找找野花的感觉啊也不错。
自从十几年前砍死自己老公之后，信虎姬就没再找过臭男人。
“安乐之所在那遥远的地方，送行之火昭示着终点。黎明请不要到来，在走出迷惘以前。”
“沉睡之心向往着远方，向着空中光辉的太阳飞去。但愿这场梦不要醒来，响彻耳畔的钟声却已响起。”
“终日歌唱着呀，御代与泉水。人们的脚步是，无边无际的哟~走过了冬天的路，纷纷扬扬纷纷扬扬，临近了冬天的路……”
一曲终了，城下最著名的歌舞伎阿通姑娘，是从小诸县的城下町来的当红偶像！她已经鞠躬致谢然而且没得到任何回应。老实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她早就听说过了信虎姬阴晴不定的心态，以及她更加阴晴不定的残暴行径。
一时之间，天守阁里静悄悄的，只有一阵清风吹过风铃的声音。阿通姑娘感觉风吹在她的背后，汗水湿透了衣背——
“摇曳着金色的波浪，在时空中彷徨不去的人。在那漫长旅途的尽头，于月辉之下回还……眷念的美好日子已然成过往……过往……”
渐渐地，传来了信虎姬自己吟唱的歌声，一开始似乎还有板有眼。紧接着就是一阵轻微的啜泣声，四周的人差不多都快要被吓疯了——我曹信虎姬竟然哭了！很多人来这边工作以来就没见过信虎姬哭过！
“唉……被你们看到了不成器的样子，真是丢人。”自谦的一句话，吓得四周所有人一缩脖子。阿通姑娘更是把头低得死死的，真怕对方说一句【那就拉出去砍了吧】。
然而信虎姬接下来却擦了擦眼泪，略带笑意的鼓掌说道：“好，好——好，唱得不错。来人啊，赏！”
马上两个姬武将拿着两串铜钱，递给了一旁的几个乐师和“工作人员”。
“这歌真是……明明如此欢快，却又如此……来吧。叫做阿通姑娘是吧？抬起头来答话吧——”
阿通姑娘抬起了头，看见的是一张和信玄公主有五分相似的脸庞。和众多姬武将一样，她们拥有被阳光照射的肤色——就是那种不是成天在屋子里不被阳光照射的雪白色，同样也很瘦一点都不“环肥”。同样是一副瓜子脸，五官给人的感觉似乎略大，没有那种蚕豆般大小的眼睛，也没有长长而扁平的鼻子。最关键的是，她已经是今年三十岁的老女人了，老女人了，老女人了！讲道理，这种年纪这种长相的女人，按照现在男人看一眼说不定都会吐出来。
北斗维差不多也会吐出来，下面。
不过这些都无所谓，谁让对方手里有刀呢？对方手里有刀，你跟她讲什么道理？
“是”阿通姑娘抬起了她那美艳的包子脸，一双绿豆般大小的小眼镜中带着静怡与娴默。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漆黑发亮的牙齿，低声短促的说道：“能够拜见御馆公主殿下，见到您喜欢在下等的拙劣演出，真是比什么都好……”
“你这要是拙劣演出，我以前看的可就要扔进泔水筒咯。”信虎姬挥了挥她纤细的手臂，虽然常年征战但是毕竟并非所有女人都和铁臂神拳·水树奈奈一样能够练出一副钢筋铁骨，她笑着说道：“唉……不得不说是老了？泪水都忍不住了，像我这种女人啊竟然还多愁善感起来了。”
“御馆公主殿下说的哪里话。”阿通姑娘下意识的逢迎拍马，这是职业素养也是个职业操守问题：“像是您这样的美人，不论到了那里都说不定有无数俊男美女心中思慕着您呢。”
“油嘴滑舌。”信虎姬很明显今天心情好的一匹，笑着对阿通姑娘摆了摆手：“要是再这么说我，我可要惩罚你了哦——不提这个了，话说你这是什么地方的……什么歌？似乎演唱形式很奇怪，新的唱法么？相漠歌？不不不，根本不是一回事儿……那是出云的神乐？好像也不是……啊不猜了不猜了，你说吧，究竟是什么歌？”
“回御馆公主殿下的话——其实这是最近在坊间流传的一首甲斐之曲，写的是一位未亡（这个词有问题都是本子的错）人思慕自己的丈夫。”
阿通姑娘不知道自己从鬼门关转了一圈。
周围的侍从纷纷集体擦汗，原因很简单：信虎姬就是个未亡·人，这些年敢在她面前提什么寡妇死了丈夫的，十有八九已经“化作春泥更护花”埋在土里了。没想到今天这个阿通姑娘不知道烧了什么香，屡范信虎姬大忌，竟然还没被砍死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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