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去来:第178章:夜色(第1/2页)
霓虹迷蒙，夜色正浓。
苏凌枫斜躺在床上，凝望暗蓝色的天空，任思想神游在九天外。又是秋季，又是一个在生与死之间奋争的季节。曾经的自己，是那样喜欢秋天，喜欢和秋天有关的一切。现如今，它只是一个逃不开躲不掉的梦魇般的存在，因为它会带走苏默颜的笑容和健康，让她弱如狂风暴雨中的秋叶，随时可能随风而逝。这样的季节，这样的无眠夜，到底独自熬过了多少，他已经数不清了。经历过太多，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。可是，他还是害怕看见苏默颜苍白得接近透明的脸，还是害怕听见她时断时续的咳嗽声，还是害怕触摸她冰凉的毫无生气的肌肤。但他又很期待秋天的到来——只有到了这个时候，他才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需要和依靠……他默默诅咒有这样想法的自己。
卧室的门虚掩着。细微的沙沙声从门外传来，苏凌枫闭着眼，静静等待。
门悄无声息地开了，苏默颜穿着浅紫色的睡衣，披散着长发，光着脚站在门外，眼神里还残留着噩梦过后的惶惑和无助。她看着床上酣眠的人，犹豫了几秒钟，轻悄悄的来到床边。
三米宽的床，苏凌枫只躺了一点边角。他已经习惯预留出足够的空间给她。
“哥，哥……”苏默颜的声音低低的，柔柔的。她戳了戳装睡的人，没反应。又戳了几下，她才爬上床，轻轻拉过被子将自己裹好，双手紧紧抓着被子的边缘，蜷缩在离苏凌枫很远的地方。她翻了几次身，很快进入了梦乡，平日里总是紧抿的嘴唇微微张着，与夜交换着心事。
过了片刻，苏凌枫才转过身来。他扶正苏默颜的头，探过身子去关在她侧旁的台灯。当他的身体不小心碰上她的头时，他低头去看她。睡梦中，她的脸色宁静而柔美，额角绒绒的汗毛犹如显微镜下花苞的细蕊。
温润的空气中，薰衣草宁神的香气幽然地铺洒开来，安慰着黑暗中失眠的神经，也涤荡着空气中暧昧的情愫。
苏凌枫失神在那些缠绵的香气里，不能自拔。他拨弄着苏默颜柔软而强韧的青丝，把脸埋进那墨一样厚重的黑色里，任凭它们没心没肺地撩拨自己原本就不安分的心。他保持着那样的姿势，很长时间都没动弹。终于，他恋恋不舍地抬起头，看向苏默颜熟睡的脸，看她略带粉色的嘴唇如花般绽放在他的眼前。他喉头干涩难忍，一股热流从下至上窜到身体的每个细胞，击中了他的心脏。他想把视线移开却没能成功，索性放弃了抵抗，颤栗着俯下身，在她的唇上印下一个颤巍巍的吻。她的嘴唇那么软，那么香，他想就那么吻下去，一直吻到天荒地老，世界末日。
苏默颜翻了个身，呓语着咂了咂嘴。
苏凌枫惊起，飞速关了灯躺下。黑暗中，他能听见自己清晰的心跳，那么强劲，那么紊乱。他一遍遍抚摸自己的嘴唇，如同抚摸苏默颜的。他越来越难以把控对她的渴望！他想要她！是的，他想要她！日日夜夜，岁岁年年，这个念头始终折磨着他，而且愈来愈强烈。但，这是不被允许的！他拼命压制欲望，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：她是颜颜，是妹妹，是自己必须守护一辈子的人。可有时候，他又想，去他的道德，去他的禁忌，只要能得到她，让这些该死的东西通通见鬼去！
陷于这样的感情泥淖，苏凌枫的心夜夜不得救赎。于是他就想，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么？惩罚我让她承受那样的切肤之痛，惩罚我自私地把她占为己有，惩罚我所有胆大妄为的决定。心在往事和现实中反复煎熬，身体如在火上炙烤，再也无法安睡。他干脆翻身起床走上露台，看城市的灯火如星辰般闪烁，又一盏盏，一排排次第熄灭。
醒来，已是上午十点过。苏默颜打着哈欠，不情愿地睁开眼。苏凌枫抱着胳膊靠在门边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。她把脸埋进枕头里，懒声问：“我睡过头了？”
“没关系。你睡好最要紧。”
苏默颜伸了个懒腰，扭头看向窗外，只见天色阴沉，那些边缘已干枯的树叶在风中簌簌作响，那是它们不情愿脱离枝头的哭泣。
秋天已不可抗拒地来了！
苏默颜赤脚走到门口，戳了戳苏凌枫一宿未眠的脸：“我又梦游？”她盯着苏凌枫浮肿的眼，又苦恼又抱歉：“讨厌我自己！”
“跟你没关系。最近我睡眠就是不好。”
“是身体不舒服，还是工作压力大？要不要调理？”
“不必，过几天就没事了。昨晚你又梦见什么了？”
“还是那座鬼气森森的墓园，还是那块模糊不清的墓碑，还是那口深不见底的棺材，还是那个面目难辨的男人。这些年，我总是做同样的梦，不知道该说我执着，还是梦神执着。”
“你们都够执着的。”
“除了爸爸，我再没有异性朋友过世，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梦境？隐隐约约中，我听见有人跟我说话，可喊的却不是我的名字。”
“那会是谁？”
“听不清楚。但我可以肯定，是个女人的名字。”苏默颜敲着脑袋说，“我这记忆力是怎么回事？刚做的梦都记不到醒来。”
“噩梦本就应该忘记。”苏凌枫揉了揉她的长发，视线落在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。她的皮肤白皙细腻，在紫色的衬托下，越发的白嫩可
苏凌枫斜躺在床上，凝望暗蓝色的天空，任思想神游在九天外。又是秋季，又是一个在生与死之间奋争的季节。曾经的自己，是那样喜欢秋天，喜欢和秋天有关的一切。现如今，它只是一个逃不开躲不掉的梦魇般的存在，因为它会带走苏默颜的笑容和健康，让她弱如狂风暴雨中的秋叶，随时可能随风而逝。这样的季节，这样的无眠夜，到底独自熬过了多少，他已经数不清了。经历过太多，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。可是，他还是害怕看见苏默颜苍白得接近透明的脸，还是害怕听见她时断时续的咳嗽声，还是害怕触摸她冰凉的毫无生气的肌肤。但他又很期待秋天的到来——只有到了这个时候，他才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需要和依靠……他默默诅咒有这样想法的自己。
卧室的门虚掩着。细微的沙沙声从门外传来，苏凌枫闭着眼，静静等待。
门悄无声息地开了，苏默颜穿着浅紫色的睡衣，披散着长发，光着脚站在门外，眼神里还残留着噩梦过后的惶惑和无助。她看着床上酣眠的人，犹豫了几秒钟，轻悄悄的来到床边。
三米宽的床，苏凌枫只躺了一点边角。他已经习惯预留出足够的空间给她。
“哥，哥……”苏默颜的声音低低的，柔柔的。她戳了戳装睡的人，没反应。又戳了几下，她才爬上床，轻轻拉过被子将自己裹好，双手紧紧抓着被子的边缘，蜷缩在离苏凌枫很远的地方。她翻了几次身，很快进入了梦乡，平日里总是紧抿的嘴唇微微张着，与夜交换着心事。
过了片刻，苏凌枫才转过身来。他扶正苏默颜的头，探过身子去关在她侧旁的台灯。当他的身体不小心碰上她的头时，他低头去看她。睡梦中，她的脸色宁静而柔美，额角绒绒的汗毛犹如显微镜下花苞的细蕊。
温润的空气中，薰衣草宁神的香气幽然地铺洒开来，安慰着黑暗中失眠的神经，也涤荡着空气中暧昧的情愫。
苏凌枫失神在那些缠绵的香气里，不能自拔。他拨弄着苏默颜柔软而强韧的青丝，把脸埋进那墨一样厚重的黑色里，任凭它们没心没肺地撩拨自己原本就不安分的心。他保持着那样的姿势，很长时间都没动弹。终于，他恋恋不舍地抬起头，看向苏默颜熟睡的脸，看她略带粉色的嘴唇如花般绽放在他的眼前。他喉头干涩难忍，一股热流从下至上窜到身体的每个细胞，击中了他的心脏。他想把视线移开却没能成功，索性放弃了抵抗，颤栗着俯下身，在她的唇上印下一个颤巍巍的吻。她的嘴唇那么软，那么香，他想就那么吻下去，一直吻到天荒地老，世界末日。
苏默颜翻了个身，呓语着咂了咂嘴。
苏凌枫惊起，飞速关了灯躺下。黑暗中，他能听见自己清晰的心跳，那么强劲，那么紊乱。他一遍遍抚摸自己的嘴唇，如同抚摸苏默颜的。他越来越难以把控对她的渴望！他想要她！是的，他想要她！日日夜夜，岁岁年年，这个念头始终折磨着他，而且愈来愈强烈。但，这是不被允许的！他拼命压制欲望，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：她是颜颜，是妹妹，是自己必须守护一辈子的人。可有时候，他又想，去他的道德，去他的禁忌，只要能得到她，让这些该死的东西通通见鬼去！
陷于这样的感情泥淖，苏凌枫的心夜夜不得救赎。于是他就想，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么？惩罚我让她承受那样的切肤之痛，惩罚我自私地把她占为己有，惩罚我所有胆大妄为的决定。心在往事和现实中反复煎熬，身体如在火上炙烤，再也无法安睡。他干脆翻身起床走上露台，看城市的灯火如星辰般闪烁，又一盏盏，一排排次第熄灭。
醒来，已是上午十点过。苏默颜打着哈欠，不情愿地睁开眼。苏凌枫抱着胳膊靠在门边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。她把脸埋进枕头里，懒声问：“我睡过头了？”
“没关系。你睡好最要紧。”
苏默颜伸了个懒腰，扭头看向窗外，只见天色阴沉，那些边缘已干枯的树叶在风中簌簌作响，那是它们不情愿脱离枝头的哭泣。
秋天已不可抗拒地来了！
苏默颜赤脚走到门口，戳了戳苏凌枫一宿未眠的脸：“我又梦游？”她盯着苏凌枫浮肿的眼，又苦恼又抱歉：“讨厌我自己！”
“跟你没关系。最近我睡眠就是不好。”
“是身体不舒服，还是工作压力大？要不要调理？”
“不必，过几天就没事了。昨晚你又梦见什么了？”
“还是那座鬼气森森的墓园，还是那块模糊不清的墓碑，还是那口深不见底的棺材，还是那个面目难辨的男人。这些年，我总是做同样的梦，不知道该说我执着，还是梦神执着。”
“你们都够执着的。”
“除了爸爸，我再没有异性朋友过世，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梦境？隐隐约约中，我听见有人跟我说话，可喊的却不是我的名字。”
“那会是谁？”
“听不清楚。但我可以肯定，是个女人的名字。”苏默颜敲着脑袋说，“我这记忆力是怎么回事？刚做的梦都记不到醒来。”
“噩梦本就应该忘记。”苏凌枫揉了揉她的长发，视线落在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。她的皮肤白皙细腻，在紫色的衬托下，越发的白嫩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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